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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旗醫生行醫記

【花旗醫生行醫記】生死責任誰背負?

一如生、老、病,死亡不是瞬間的事情,但當病情轉壞或身體衰弱至某地步,求生或求死的抉擇,究竟是個人、家人,還是醫生的責任?

不同國族、宗教、文化背景的人,總有迥異看法。有人縱知道無法改善病情,亦要傾家蕩產、無所不用其極續命;亦有人順天知命,拒絕試用任何新藥新療法,只求減輕痛苦且具尊嚴結束生命;但更多人選擇逃避而不去想彌留之間的問題,最終把責任推給家人或醫護人員。

美國是一個高舉個人自由自主的國家,但絕少民眾為個人生死責任做好準備,只有69%民眾曾與配偶討論臨終問題,17%與子女傾談有關事宜,但付諸行動者更少。就是在健康清醒時為個人死亡做好負責任的準備,例如訂立遺囑,只有三分一美國人這樣做;或委託法定人士擔任臨終代理人,即根據病人訂定的預前指引(advance directives)作出醫療決定,此舉更是少之又少。

當大部分人對個人生死責任置之不理,醫生和家人唯一可做的,就是有理沒理「盡力搶救」,例如不惜工本使用各種昂貴新藥物、各種入侵性治療,旨為「續命」,免遭投訴或怨懟,平白浪費大批「無效」的醫療資源。

隨著大批戰後嬰兒退休、衰老,估計到了2030年,全美將有八千五百萬人年齡達85歲或以上,他們倚賴政府聯邦保險支付大部分醫療開支。以現時計算,開動呼吸機續命兩星期,政府付費八萬美元,家人支付二萬美元,昏迷「生命」何價,可想而知。

命,是自己的。生死責任理應自己負責,別再推給別人背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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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廣潤醫生
美國南加州心臟中心主任 - 香港土生土長的劉廣潤醫生,負笈澳洲習醫,赴美行醫逾20載至今,心臟專科醫生。 醫療制度發展至今,已非一項純粹「救死扶傷」的服務,其中涉及公共資源分配、緩急先後取捨、產業盈虧等等的考慮,很多醫療決定都很難以黑白區分,有時甚至關乎政治體制、社會民情、國際關係等因素。美國醫療科技位處全球先列,但在稱王稱冠的背後,引出很多具爭議性的課題。 劉醫生將會在”生活達人” 中和讀者分柝一些具體實例,讓大家對一些醫療情況和問題有不同角度的了解。“花旗醫生行醫記”原刊登於香港雅虎網站,經作者授權完整轉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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